“东方人是精神性的、道德性的,这一说法究竟意味着什么?舍弃俗世隐遁山中,独自耽于冥想的人,东方人谓之圣人或高洁之士。可是在西方,不会把这样的人看做高洁之士,这只不过是利己主义者。我们把那些勇敢地站在街头,为病人发药饵,给穷人送物资,为社会一般人谋求幸福、牺牲自己忘我工作的人,称作真正的有道德的人,把他们的工作称作一种精神性的事业。”
—— 《阴翳礼赞》
庭院里反射过来的光线透过障子,静悄悄映进室内。我们的厅堂美的要素就靠着这间接的微光。我们为了使得这种无力、静寂而虚幻的光线,悠然沁入厅堂的墙壁,特意涂抹成浅淡柔和的砂壁。
—— 《阴翳礼赞》
但是,过去的男人既不喜爱女人的个性,也不会动情于女人的容貌美和肉体美。对于他们来说,正像月亮总是同一个月亮一样,“女人”也永远只是同一个“女人”。他们于黑暗之中,听其微息,嗅其衣香,触其鬓发,亲其肌肤……一旦天亮,这些都消逝得无影无踪。他们认为,这就是女人。
—— 《阴翳礼赞》
女人总是藏于暗夜的深处,昼间不露姿态,只是如幻影一般出现于“梦无绪”的世界。她们像月光一样青白,像虫声一般幽微,像草叶上的露水一样脆弱。总之,她们是黑暗的自然界诞生的一群凄艳的妖魔。
—— 《阴翳礼赞》
听说纸这东西是中国人发明的,对于西洋纸,我们只当做实用品,此外没有任何感触,然而一看到中国纸和日本纸的肌理,立即感到温馨舒畅。同样洁白,而西洋纸的白不同于奉书纸和白唐纸的白。西洋纸的肌理有反光的情趣,奉书纸和唐纸的肌理柔和细密,犹如初雪霏微,将光线含吮其中,手感柔软,折叠无声。这就如同触摸树叶,娴静而温润。
—— 《阴翳礼赞》
西洋纸的肌理有反光的情趣,奉书纸和唐纸的肌理柔和细密,犹如初雪霏微,将光线含吮其中,手感柔软,折叠无声。
—— 《阴翳礼赞》
女人总是藏于暗夜的深处,昼间不露姿态,只是如幻影一般出现于“梦无绪”的世界。她们像月光一样青白,像虫声一般幽微,像草叶上的露水一样脆弱。总之,她们是黑暗的自然界诞生的一群凄艳的妖魔。往昔,男女作歌互相赠答,常常把爱情比作月亮或露水,这绝非如我们所想象的一种轻率的比喻。想那一夜柔情,香梦初醒,男人踏着庭前草叶归去,晨露瀼瀼,打湿了襟袖。露水,月光,虫鸣,情爱,彼此关系甚为紧密,有时会觉得互为一体。
—— 《阴翳礼赞》
西方人绝非“慵懒”,也绝非“怠惰”。他们在体质、表情、肤色、服装、生活方式等,所有方面都是如此,即使偶然在某些事情上迫不得已有些不卫生、不整齐,但做梦都无法想象,他们会有东方人一般的想法――于懒惰之中开创另一种安逸的世界。
—— 《阴翳礼赞》
欲知景况如何,得先尝试把灯关上。
—— 《阴翳礼赞》
美,不存在于物体之中,而存在于物与物产生的阴翳的波纹和明暗之中。夜明珠置于暗处方能放出光彩,宝石曝露于阳光之下则失去魅力,离开阴翳的作用,也就没有美。
—— 《阴翳礼赞》
西洋的纸、餐具什么的,都是亮晶晶的。闪亮的东西让人心神不宁。而东方的纸和餐具,以及玉,都是呈现一种润泽的肌理,其中蕴含了岁月的沧桑。
—— 《阴翳礼赞》
中国有‘手泽’一词,日本有习臭一语,长年累月,人手触摸,将一处魔亮了,体脂沁入,出现光泽,换句话说,就是污垢无疑。看来,‘寒冷即风流’;同时还有一句‘污垢出文雅’也能成立。
—— 《阴翳礼赞》
这个时代时兴高速度,不知不觉,一般民众对时间逝去了耐性,不能平心静气一直专注于某一事物了,不是吗?因此,我认为,恢复这种平静的心情也是一种修养。
—— 《阴翳礼赞》
美不存在于物体之中,而存在于物与物产生的阴翳的波纹和明晴之中。
—— 《阴翳礼赞》
中国人也爱玉石,那种经过几百年古老空气凝聚的石块温润莹洁,深奥幽邃,魅力无限。这样的感觉不正是我们东方人才有吗?这种玉石既没有红宝石、绿宝石那样的色彩,也没有金刚石那样的光辉,究竟爱的是什么呢?我们也弄不清楚。可是一看到那浑厚蕴藉的肌理,就知道这是中国的玉石,想到悠久的中国文明的琐屑都积聚在这团浑厚的浊云之中,中国人酷好这样的色泽和物质,也就没有什么奇怪,可以理解了。
—— 《阴翳礼赞》
寒冷即风流污秽出文雅
—— 《阴翳礼赞》
谁的眼角触得了谁的眉 ;谁的笑容抵得了谁的泪 ;谁的心脏载得住谁的轮回 ;谁的掌纹赎得回谁的罪。
—— 《没有人像我一样》
我们是彼此特别存在谢谢你给我最好陪伴
—— 《没有人像我一样》
不管别人怎么欣赏,满山的百合都谨记着第一株百合的教导:“我们要全心全意默默地开花,以花来证明自己的存在。”
—— 《心田上的百合花开》
百合花一朵朵的盛开着,花上每天都有晶莹的水珠,野草们以为那是昨夜的露水,只有百合自己知道,那是极深沉的欢喜所结的泪滴
—— 《心田上的百合花开》
百合刚刚诞生的时候,长得和杂草一模一样。但是,它的心里知道自己并不是一株野草。它的内心深处,有一个内在的纯洁的念头:“我是一株百合,不是一株野草。惟一能证明我是百合的方法,就是开出美丽的花朵。”
—— 《心田上的百合花开》
我们要全心全意默默地开花,以花来证明自己的存在。
—— 《心田上的百合花开》
生命易老,人终有暮。日子流动无声,喧哗的白昼过去了,黄昏在不意间来临,一竿残阳,一抹晚霞,有令人流连的明丽,又有好景难留的苍凉,此时此刻,由于心境不同,感觉颇不一样,“伤情处,高城望断,灯火已黄昏”。“休去依危栏,斜阳正在,烟柳断肠处”。愁肠百结,难以排解。“夕阳无限好,只是近黄昏”。传来一声无奈的叹息。不为日落西山而长吁短叹,但见霞光粲然的乐观情怀,也时有所见,前有刘禹锡“莫道桑榆晚,为霞尚满天”,后有臧克家“自沐朝晖意蓊茏,休凭白发便呼翁,狂来欲碎玻璃镜,还我青春火样红”。面对渐转苍茫的夕照,我缺少“
—— 《黄昏思絮》
“夏天的早晨真舒服。”小时候的夏天,老早就起来了,刷牙洗脸后的头等大事不是吃,而是拿着粘蜻蜓的工具和小伙伴一起先玩一阵。我们这粘蜻蜓的工具和书中提到的粘知了的工具类似,只是我们用的是细竹竿加西铁丝圈。每一个小孩都有一个这样的工具,然后每天一大早,太阳还没有升起来,露水还没有蒸发,要好的几个小朋友就出门区卷蜘蛛网,卷了厚厚一层,用来粘蜻蜓。
—— 《岁朝清供》
我不知道世界上还有什么国家的人爱吃臭。 过去上海、南京、汉口都卖油炸臭豆腐干。长沙火宫殿的臭豆腐因为一个大人物年轻时常吃而出了名。这位大人物后来还去吃过,说了一句话:“火宫殿的臭豆腐还是好吃。”“文化大革命”中火宫殿的影壁上就出现了两行大字: 最高指示: 火宫殿的臭豆腐还是好吃。 这段还挺好笑的。
—— 《岁朝清供》
我在美国吃过最臭的“气死”(干酪),洋人多闻之掩鼻,对我说起来实在没有什么,比臭豆腐差远了。 甚矣,中国人口味之杂也,敢说堪为世界之冠。
—— 《岁朝清供》
不知道为什么,我有时还会想起董林肯和徐守廉。我觉得这是两个对艺术的态度极其认真,像我前面所说的,虔诚的人。他们身上没有一点明星气、流氓气。这是两个通身都是书卷气的搞艺术的人。 认到极其无可奈何的时候,往往会生出这种比悲号更为沉痛的滑稽感。 丁玲同志曾说她从被划为右派到北大荒劳动,是「逆来顺受」。我觉得太苦涩了,「随遇而安」,更轻松一些。「遇」当然是不顺的境遇,「安」,也是不得已。
—— 《岁朝清供》
许多东西吃不惯,吃吃,就吃出味儿来了。
—— 《岁朝清供》
立春前后,卖青萝卜。“棒打萝卜”,摔在地下就裂开了。杏子、桃子下来时卖鸡蛋大的香白杏,白得像一团雪,只嘴儿以下有一根红线的“一线红”蜜桃。再下来是樱桃,红的像珊瑚,白的像玛瑙。端午前后,枇杷。夏天卖瓜。七八月卖河鲜:鲜菱、鸡头、莲蓬、花下藕。卖马牙枣、卖葡萄。重阳近了,卖梨:河间府的鸭梨、莱阳的半斤酥,还有一种叫做“黄金坠子”的香气扑人个儿不大的甜梨。菊花开过了,卖金橘,卖蒂部起脐子的福州蜜橘。
—— 《岁朝清供》
中国过去讲「文气」,很有道理。什么是「文气」?我以为是内在的节奏。「血脉流通」、「气韵生动」,说的都很好。
—— 《岁朝清供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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