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或许也即是昔年亚当曾经坠入其间的那个劫数――明善恶之辩,或日,藉恶以知善。因此,既然人类已成今天这种情形,试问离开对恶的知识,智慧将何得而选择,坚忍又何从而施行?那种能将罪恶及其一切诱饵与声色之乐一并擒拿在手,细加审视,而仍能知所趋避,而仍能明辨是非,而仍能择善而从的人,这种人方不愧为真正苦行跋涉的基督教徒。至于那种于德无所施,于行无所表的逋逃隐遁性的道德,那种从未有冲杀应敌之劳,而只是临阵一逃了事的道德,我委实不敢赞一辞;须知不朽之花环是很少可以不备极艰苦而后得到的。显然,我们所携入这个世界的并非纯真一片,我们所带来的倒无虑是种种之不洁;致我们于纯洁者是考验,而考验则必借相反的事物。
—— 《英国散文精选》